第十六章 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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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上妆
回到屋子里，嘉嘉将门窗给关上了。转过身子，正对着端木筝。
“娘娘，那是贵妃娘娘送给你补身体的呀，怎么就眼也不眨的给了柳嬷嬷？”人参可是个好宝贝，就连她这个不通药理的人都知道那两株人参长得极好，嘉嘉心疼得不行。
“好了。”端木筝本来就没打算收赵楚楚给的东西，现在正好卖柳嬷嬷一个人情。但看嘉嘉一脸焦急上火的样子，只好细语安慰道。“我身体好着呢，人参可用不着。药物到了需要它的人手上才能体现出它最大的价值。”
“娘娘，给一株也行啊。”嘉嘉想送一株留一株也成啊。哪想，唉，想起都怄的吐血。
“嘉嘉，明早我同贵妃一起去寿安宫拜见太后娘娘，你随我一起，好好准备一下。”端木筝分开嘉嘉的注意。
“奴婢遵命。”嘉嘉果然不纠结这件事了，朝端木筝施礼，高兴道。
后宫中妃嫔都是每逢五去寿安宫拜见太后。太后在先帝生前位份不高，母家不显，在后宫中过得不高不低，不明不显。凌千戈自幼养在她身边熟知宫中的人情冷暖，在羽翼未丰之时只管伏低做小。现在凌千戈当了皇帝，她自然成了皇太后，现在后宫中再没比她位份高的女人了。她像是要把前半生没享受过的荣华都找补回来，短短一年时间里，寿安宫已扩建了两次。
天还黑着，端木筝起了身，再嘉嘉的伺候下洗了澡，净了发。柳嬷嬷是半个时辰后才来的，端木筝头发还带着些水汽。
“皇后娘娘早啊。”柳嬷嬷请安请得极为随便。
“柳嬷嬷来的可不早啊，娘娘还有半个时辰就出门了，来得急吗？”嘉嘉久等柳嬷嬷不来，语气中带着怨气。
“老身是皇后娘娘用两根人参请来的，自是有她人比不上的地方。”柳嬷嬷慢悠悠的走到梳妆台边，示意嘉嘉让开。
拿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看了，又打开凑到鼻尖下嗅闻。“勉勉强强吧。”又看着端木筝，问。“皇后今日穿什么衣服，带什么首饰？”
“嬷嬷，娘娘今日穿这身衣裳。”嘉嘉昨日就将拿回来的衣服熨烫好了，挂在衣架上。又打开了首饰盒子给柳嬷嬷看里面的白玉琉璃的头面。
柳嬷嬷闭眼略微思索一番，从袖子中取出一根棉线，双头对齐。左手将线头拿住，右手拇指食指从线中穿过，绕了几圈，拇食指一开一合的为端木筝绞着眉毛。柳嬷嬷手拉着又稳又快，不一会就将端木筝的眉毛修成了窄窄的两轮新月。
双手将山茶花面膏在手里温揉开，抹在端木筝脸上。端木筝坐在凳子上任由柳嬷嬷摆布，只觉磨脸上的手滑腻柔软，连个茧子都没有。
嘉嘉转到柳嬷嬷身后认真的看着她的步骤。取了鹅蛋粉涂了全脸，一直抹到了脖子，拿螺黛轻扫了眉毛，挑了和衣服同色的胭脂抹在眼皮上，在颧骨处拍上薄薄的脂粉，唇上的口脂是偏淡的红色。
嘉嘉看得出神，柳嬷嬷放下小瓶，哼道。“你钻研一辈子，能有老身一半就不错了。”
嘉嘉想反驳，可看了柳嬷嬷手下的端木筝，妆容自然，眉眼画的恰到好处，端庄中又有温柔萦绕，掩盖了脸上的苍白透着健康的红晕，放大了端木筝的美好。她要是能习得柳嬷嬷一二三点也是好的。嘉嘉也不说话了，抿着嘴跟在柳嬷嬷身后。
柳嬷嬷白了嘉嘉一眼，也不管她了。取了沉香木梳子替端木筝理开头发，发尾抹上桂花头油，双手一扭一翻，穿插在黑色的发间，如同花间的蝴蝶戏舞，拧堆出发髻。嘉嘉有眼色的捧了首饰盒让柳嬷嬷挑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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