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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东乍惊之下手足无措,险些直接从巨树之上跌落,亏了老鞑爷喊他一嗓子,他这才薅住了绳索。李朝东几乎是撸着绳索从巨树上沉下,两只手掌禁不住那绳索磨刮,早已勒得血赤连浆。这边李朝东将将站稳,只见菜帮子已经栽下了那杨树大枝,李朝东不及多想,跃身抢步前去,“嘭”的一声沉闷,菜帮子直接把他砸翻在地!
李朝东顾不得满身疼痛,抡开菜帮子就喊:“老鞑爷!快放鬼头鼃——!”
此时,老鞑爷已然取出豢养鬼头鼃的圆笼,刚抄起水壶准备呷水,可那魃王好似先知先觉,猛地重撞过来,圆笼顿时支离破碎!那魃王也不管老鞑爷,直奔鬼头鼃杀去!未及触水的鬼头鼃显得体虚力弱,见魃王气势剽悍居然落荒而逃,就连飞行都有些跌跌撞撞!!
老鞑爷趁机攀下巨树,不等李朝东和菜帮子再问,扯着两人就跑。
李朝东见老鞑爷所行之方向与来路相悖,忙问道:“老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老鞑爷呼呼直喘:“山后霍伦河!”
菜帮子又嚷嚷:“那鬼头鼃呢?您……不要它啦?”
老鞑爷满脸阴沉:“鬼头鼃已经没命了!先别管那多了,到了霍伦河再做打算!”
老鞑爷话毕脚步忽而变得奇快。李朝东和菜帮子也不敢怠慢,紧黏着老鞑爷一跑就是大半个时辰。直至天泛暮色,眼见着一条大河拦住前路,老鞑爷方才命两人停下歇息。
李朝东的肺子都要跑炸了,折在河岸仰面不起。菜帮子也喘得满身燥热,见了河水直扑过去。老鞑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骂道:”犊子不要命了,等身子凉了再碰水!”
三人各自歇息停当。李朝东这才问起老鞑爷,为何筑巢之内又会出现一只魃王?老鞑爷告诉他,在蜜营这一门里头,最忌讳、最难对付的就是“对子王”。不过,这“对子王”是异象,非得占尽了天时地利方可成就。魃王每日必至十二筑巢之内享用王浆,十二巢一巢不落,可是到了丰年旺年,王浆满溢,魃王无需尽享十二巢便足以饱食。又因魃王每享王浆定当顺时针入筑巢,时间久了自然有一二巢轮空,这就给了金脚魃们机会。
金脚魃们趁机纷纷抢夺本巢王浆而食,以力大者占优,最后就变成其独享好处。那些败阵的金脚魃从此时便开始反水,即便魃王前来巡视它们也都设法欺骗,直到这力大者最终成为另一个魃王。鬼头鼃可以对付一个魃王,却决计斗不过这“对子王”。幸而当时那“后来王”气候不成未敢出巢,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菜帮子说:”老鞑爷,我瞧那鬼头鼃忒怪,您是不是……给它下过蛊毒?”
老鞑爷哧了一声:“下你个大头鬼!知道我为啥带你们来这儿不?这旮儿是鬼头鼃的地盘,魃王纵使有两个胆子也不敢追来。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老鞑爷扬手指向不远处的河岸。菜帮子这才看到,在岸旁的树丛之下,十数只鬼头鼃正在掠水飞舞,湿身处偶尔还泛出一丝银光。只是这些鬼头鼃头小身瘦,远不及老鞑爷豢养的那只气派威武。菜帮子猜想,那只鬼头鼃定是经过老鞑爷精心照料。刚要去问,老鞑爷已经褪去身上衣物,跳入河中清洗起了黑浆。
老鞑爷向两人喊道:“两个犊子还愣着干啥!咋的,还嫌没臭够?”
河水源自山溪,初入之下直凉得两人鸡皮疙瘩叠了一层又一层。虽说眼下是盛夏,但山中气温低加之又是傍晚时分,他们着实挺了一阵儿才适应过来。褪去满身恶臭的黑浆,李朝东神清气爽,竟不愿上岸,又从老鞑爷那里卷了一支漂河烟抽了起来。
这漂河烟早年在朝贡名单中也列有一笔,都说它是老太太来上一炮儿掉三个褶儿,卧床的瘫子也能翻筋斗,当然,这不过是民间的夸张说法,但总归确是消愁缓劲的好玩意儿假不了。牲丁们山中采捕往往要斗狠拼耐性,狠,自然是身子骨里带的;可这耐性,到底还是要靠漂河烟溜着。
李朝东嘬得正起劲儿,猛地感觉大脚趾一阵阵发麻,好似什么东西给咬住了!他吓得够呛,赶紧把腿撩出水面,眼见着大脚趾上多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活物来。这物一拃多长,正狠摆着尾巴,死乞白赖地裹含着他的脚趾不放。李朝东薅住它滑腻的身子,拽了几把才把它弄下来,正要给它撇进河里,却让老鞑爷给拦下了。
老鞑爷说:“这玩意可不能扔,不然咱们仨的晚饭就没着落咧!”
李朝东掐着这物,但见它模样奇丑,听说老鞑爷想吃它,不禁蹙了眉。
老鞑爷说:“咋的,看不上这瞎疙瘩鱼?听我的,这回吃上了包你想下一回,再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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