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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武的命案发生之后,他手下的工人许保全、老婆宁香和情人欧妮妮,先后被当作怀疑对象进入警方视野,但经过缜密调查,他们身上的作案嫌疑最后都被警方一一排除。为了早日侦破案件抓到凶手,以探长丁铁为首的专案组成员在此之后,又针对案发的“凤凰人家”展开了重点调查。
警方查看了农庄里的各处监控。从大门口的监控视频来看,案发前后一段时间里,除了农庄客人、服务人员及给厨房送菜的工人,并没有其他可疑人员进出农庄——许保全是个例外,但他已被证实并不是凶手。其他各处监控也没有发现异常。
据了解,案发当晚,包括江武带过来的几名公司职员在内,共有24位客人住在凤凰楼三楼。警察对这些住客全都作了详细调查,并没有发现有可疑之人。既然不是农庄里的人作案,那会不会是外人深夜入室杀人呢?
“凤凰人家”四周都有高高的仿木围栏,而且围栏上爬满青藤,如果有人想要从围栏上翻过来,很难不留下痕迹。警方痕检员对四周围栏进行了仔细排查,并没有发现有人翻越围栏强行进入农庄的迹象。
不管凶手以何种方式进入“凤凰人家”,就算大门口的监控拍摄不到,但三楼的监控没有理由也拍摄不到凶手的身影。警方请技术人员检查过三楼走廊两头的监控设备,并没有发现有任何故障,也不存在被人为破坏之后留下摄录盲区让凶手有机可乘的可能性。
陆小差又提出,会不会是凶手提前几天就悄然进入农庄,在三楼308房床底暗中潜伏下来,等江武入住之后再跳出来作案。丁铁立即去案发的308房认真检查,屋里的那张席梦思大床,床底距离地面只有大约十厘米高,根本不可能隐藏下一个成年人。除之此外,房间里也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地方。而且就算屋里有其他人,服务员白小米每天收拾房间,也一定会发现。
警方又围绕江武的人际关系展开调查,也没有什么收获。而且现在摆在警方面前的,有两个难题,如果不解决,案情就很难有实质性的进展。第一,凶手是怎样在不被监控拍到的情况下,进入308房作案的?第二,凶手是怎么进入上锁的房间的?是死者江武自己开门让其进入的吗?凶手作案后离去时,为什么不锁上房门?是一时疏忽,还是故意只将门轻轻合上?
警方围绕这些疑点,前前后后在“凤凰人家”调查了整整一个星期,但是却完全没有头绪。最后丁铁只好带着警方的人暂时撤了回去,但在刑警大队设立的专案组并没有解散,仍然在继续深入调查。而事发的308房间,也一直紧锁着,丁铁交待过苗蓝凤,没有经过警方允许,谁也不能进入现场。
这天上午,苗蓝凤和欧妮妮终于达成协议,苗蓝凤允许他们在“凤凰人家”大门外边摆设灵堂,祭奠江武,而欧妮妮则应承以后不再找“凤凰人家”的麻烦。
在顺子的操持下,大门外的省道边很快搭起竹架大棚,江武的灵堂就设在大棚里,灵堂正上方挂着死者遗像,下面写着一个斗大的“奠”字,两侧悬挂着祭幛,供桌上摆满祭品,两旁香烛高烧,烟雾缭绕。十来个法师穿着道袍,坐在灵堂里敲锣诵经,几个花钱请来的“哭灵女”跪在灵前,一个个哭得呼天抢地,差点晕倒过去。灵堂外面围了不少附近村庄的群众,一边嘻嘻哈哈嗑着瓜子,一边踮着脚尖看热闹。
柳诗颜看见欧妮妮坐在灵堂上,虽然头上缠着白布,但脸上却并没有显现出多少悲伤的表情,甚至还时不时地跟正在操持祭奠活动的顺子眉来眼去眉目传情。她不由暗自替江武感到悲凉。也许他至死都不知道,他准备离婚后与之结婚的这个“未婚妻”,竟然早就跟他的秘书暗通款曲。
她叹一口气,从围观的人群中退出来,一抬头,却看见省道边有一个女人,正远远地在向她招手。
她走近一看,竟然是宁香。宁香手臂上挽着黑纱,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看得出应该是刚刚才大哭过一场。
“宁大姐,你怎么不去灵堂呀?”她问。宁香摇摇头,抹着眼泪说:“我去过,但是被那个女人赶出来了。”柳诗颜一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宁香忽然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说:“柳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柳诗颜听她叫自己“柳姑娘”,不由有点意外:“你认识我呀?”她记得自己虽然见过宁香,但并没有跟她说起过自己的姓名,两人间也不算太熟。
宁香说:“当然认识啊,你是侦破曲昭他爸自杀案的‘神探’,现在咱们玄夜村谁不认识你呀?还有,那天警察去咱们家调查的时候,你也在场,我看那个老警察还处处问你的意见,我就知道你虽然不是警察,却是一个比警察还厉害的人。”
柳诗颜的脸红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因为机缘巧合,破了曲三旺命案,却居然被村民们传说成了编外“神探”。她赶紧摆手说:“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破那个案子,纯属偶然。”
“柳姑娘,你就别谦虚了,你要不是神探,怎么连警察都听你的。”
柳诗颜知道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只好不再在“神探”这个称谓上跟她多作纠缠,“您还是说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家江武死得太蹊跷,”宁香朝灵堂那边望一眼,“本来我怀疑是欧妮妮那个狐狸精动了手脚,后来警察说已经排除了她和顺子作案的嫌疑。虽然如此,但这案子仍然没有破呀,无论如何,也得找到凶手才行。我看那些警察都是些花拳绣腿,根本破不了这个案子,所以想请你帮忙,找出杀死我丈夫的凶手。”
柳诗颜不由哑然失笑,“您太高看我了,警察都破不了的案子,我怎么可能……”
宁香忽然朝她跪下来,说:“柳姑娘,我求求你了,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些年我也存了点钱,我可以给你报酬。”
柳诗颜有点慌神,急忙将她扶起来说:“好的好的,你先起来,我答应你,报酬我就不要了,这件事我尽力而为,好吧?”“那就多谢你了!”宁香这才放心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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