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诗颜的手机就响了,陆小差告诉她说,自己和师父已经在农庄大门外等着她。她急忙换好衣服,背了个背包,匆匆跑下楼,来到农庄门口,果然看见一辆警车停在那里,丁铁师徒俩都坐在车里等候着她。
她上车后,陆小差递过来一袋面包和一盒早餐奶,说:“还没吃早餐吧?给!”柳诗颜道谢后接过来。
丁铁拍一下陆小差的头:“臭小子,给你当了这么久师父,也没见你给我买过一顿时早餐。”陆小差摸摸头,说:“你的早餐都是师娘给买的,哪里轮得到我啊!”丁铁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陆小差驾驶着警车,沿着省道一路向前,直往市区方向驶去。到达北江市城区时,已经是上午9点多了。陆小差知道教育局的办公地址在环城南路,就直接把警车开了过去。
来到教育局,停好车,走进大门的时候,丁铁问门口的保安:“冷局长在哪里办公?”保安看过他的证件,知道他是警察,不敢怠慢,用手指着前面一幢大楼说:“就在那栋办公大楼的三楼。”
走进院子的时候,柳诗颜手搭凉棚,往那幢大楼看了一下,那幢办公楼有六层高,外墙被刷成白色,看上去十分醒目。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三楼某个窗户打开了一下,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朝他们这边张望,看见柳诗颜也在抬头看他,那人立即又缩回身子,关上窗户。虽然只是几秒钟的工夫,但柳诗颜还是看清楚了,那个人正是她见过的那位冷克强冷局长。
她把这个情况跟丁铁说了,丁铁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冲进办公楼。等了几秒钟,电梯一时没有下来,他说:“走楼梯!”带着两人,噔噔噔跑上三楼,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那间挂着局长室门牌的办公室,但房门却已经从里面锁上了。
他上前敲敲门,并没有人应门。把耳朵贴在门上细听一下,屋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证明屋里有人。他又用力敲了几下,屋里还是没有反应。他大声道:“冷局长,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打开门,有点情况咱们想向你了解一下。”再侧耳听去,屋里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柳诗颜也意识到了什么,手心里竟然紧张得冒出汗来。
丁铁皱皱眉头,退后一步,说:“小差,撞门!”
陆小差嘻嘻一笑,说:“小菜一碟,用不着撞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插进锁孔里拨弄了几下,就听得咔嚓一声,门锁打开了。
丁铁一脚踢开房门闯进去,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窗台上,他还没来得及叫一声,那人就突然纵身朝楼下跳去。他叫声不好,跑到窗户前往下一看,那人已经掉落在水泥地面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柳诗颜也伸出头看了一下,说:“他就是冷克强!”
“快就救护车!”
丁铁朝陆小差吼了一嗓子,掉头又往楼下跑。
待他从三楼跑下,外面已经有人听到声响,跑过来围观。他拨开人群冲进去,看见冷克强头枕着自己的手臂,侧着脸躺在地上,旁边有一些血迹溅出来。
他叫了一声冷局长,冷克强的手和脚都动弹了一下。他这才松一口气,楼下种着一排景观树,估计冷克强是被树枝挡了一下然后掉落到地上,所以才不至于当场摔死。
柳诗颜也跟着挤进人群,只见冷克强的裤子都摔裂了,腰部以下的整个下半身都裸露在外面,她正要别过脸去,却忽然看见他大腿根部,长着一块丑陋的红斑,乍一看就像腿上贴着一块烂水果皮似的。她猛然呆住,好像内心深处的某个记忆被突然击活,可以肯定,她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令人恶心的红斑。
“让一让,让一让!”她的身体忽然被人撞开,两名赶到现场的急救医生上前对冷克强稍作检查后,立即将他抬上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丁铁让陆小差留下来呼叫刑警大队的同事过来帮忙,重点搜查一下冷克强的办公室及住宅。自己则开着警车,和柳诗颜一起,跟在救护车后面。
救护车开到最近的中心医院后,冷克强被抬下车,直接推进了急救室。紧跟上去的丁铁和柳诗颜则被一个冷口冷面的护士拦在了门外。两人在外面走廊里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急救室的门才打开,一名头发花白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丁铁迎上去问:“他怎么样了?”
医生一边拿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说:“目前仍然处在昏迷之中,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再观察一下,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进行治疗。”
“从他现在的情况,能判断出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转过来吗?”丁铁有些急切地问。
医生看他一眼,说:“我是医生,不是神仙,这个实在没有办法告诉你。”丁铁略显尴尬地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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