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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淮安侯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张攸之与顾平之又吃了一惊，异口同声问道：“怎么了？”
淮安侯愣怔着不说话，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显然正在剧烈开动着脑筋。
顾平之说道：“父亲，没截住送往北方的冬衣，算咱们失策，可也说不上栽了大跟头。以后找到机会，自然还有办法捏死楚子羽，捏死伯爵府！”
“你懂什么？”淮安侯目光阴冷，面色肃杀，“你也不想一想，既然冬衣已经被西蜀国马队运往北方，楚子羽为何还要装模作样押运船队，为何还要兵分两路？”
张攸之顿时面无血色：“他……他在引蛇出洞，啊呀，齐天明与曹霸南性命难保了！”
淮安侯的推断没有错，织造局的五万件冬衣，确实是由西蜀国马队运到北方，如今已然到了汴州，并且办理完所有交接手续了。
淮安侯能猛然醒悟过来，凭借着蛛丝马迹猜出迷雾之下的真相，并断定楚子羽还有下一步行动，说明他顾长清并非是昏聩无能之辈。
淮安侯府能在江南呼风唤雨，屹立几十年不倒，全是因为顾长清是个能谋善断的非凡人物！
可惜顾长清再厉害，他到此时才看出楚子羽的计谋来，已然来不及阻止了。
起码对于曹霸南来说，一切都太晚了。
从黎明到黄昏，曹霸南一直守在楚子羽身边，陪着他喝酒，不动声色地等着信使带回侯爷的指令。
今日天气转晴，大雾散去，夕阳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半江瑟瑟半江红，好风光！”楚子羽倚在窗边，带着几分醉意，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曹帮主，你好像心绪不宁，是不是等着淮安侯的吩咐啊？”
曹霸南是典型的江湖汉子，虽然暴戾凶残，但心胸磊落，也不避讳：“楚姑爷，你最好祈祷上天保佑，祈祷淮安侯能够大发慈悲网开一面，否则他要是下令杀了你，曹某可不会违命的。与你喝了一天的酒，说实话，曹某对你倒是有几分惺惺相惜了！”
“多谢曹帮主青眼有加，楚某三生有幸。”
楚子羽突然变了脸：“既然我已经是半个死人了，曹帮主可否据实已告，八年前你们是怎样陷害我父亲的？”
“不能说。”曹霸南牙关很紧。
楚子羽逼视着他，冷冷说道：“还是我来说吧，你听一听是否说对了。八年前我父亲还是漕运总督，押运三百船军粮送往洛阳，也就是在这段河面上，也就是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日子里，曹帮主带着手下们偷偷劫走了其中一百条船，继而才有司马崇写奏折诬告我父亲转卖军粮给庄国的事情，也才有楚氏一族满门抄斩的事情。不知对了没有？”
曹霸南不置可否，楚子羽蔑笑一声：“八年过去了，你们用同样的法子来对付我，故技重施，不觉得没什么长进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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