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是人间惆怅客（2）

不过好运是相对的，胖子这一闹出了动静，天葬师察觉，转过头看向胖子藏身的地方。胖子一见不妙，立马学“鸟叫”，胖子偷鸡摸狗的功夫还是在行的，善用口技蒙了过去。

女人的身体自是诱人，可这是对活着的女人来说。而现在摆在面前的却是一具没有生命力的躯体。胖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了想吐的赶脚。

接下来的事，就让胖子无言了。只见天葬师把女人的衣服端端正正的摆放在藏布上，再把女人的身体放上去。

接着拿出一瓶陶罐，胖子眼尖知道这是藏人的GJ货，小眼睛一下子大了一圈。陶罐一打开，一阵花气袭人，胖子晕菜。

天葬师人家只管干自己的活，他用手把陶罐里的油膏倒在女人身上，仔细地涂抹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是一名虔诚的教徒。

胖子看出来了，这人不是别人，是天葬师去世的妻子。因为只有自己挚爱的人才会用这么名贵的香料。（听到这，忍不住给胖子一脚，刚开始有那么龌蹉的想法，一点都不纯洁。）

要知道天葬师娶老婆同样不容易，虽然他们干的工作是让人去往天堂，可是他们本身的职业是让人看轻的，师兄弟同娶一个老婆是常有的事。

（别笑，当时现实逼迫下就是这种情况，生的孩子不管是谁的，一律视为己出。男孩长大后一般也是子承父业，一代一代传下去。不过这是旧时的事，现在状况应该好些了吧。）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天葬仪式了。天葬师点上桑烟，烟雾缭绕中开始了尸解过程。点桑烟是要吸引秃鹫前来进食的。先从骨头喂起，然后肉，再然后内脏。最后一定要吃得干干净净，整个天葬过程才算完美。

这样逝去的人才能了结今生的业障，升入天国，进到轮回。

天葬过程进入尾声，天葬师捧着他妻子的一颗心，跪在秃鹫面前，那样子就像在祈求这只秃鹫完成这最后的仪式。秃鹫在这里除了吃尸体，不伤害任何小动物，被视为“神鸟”。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鸟”吃饱了，还是对那颗心好奇，迟迟不肯动口。这怎么可以，天葬师开始喃喃低语，胖子听不懂藏语（小哥懂，是嘛？）

不知道他叨叨是什么，不过他猜测应该是他们这行特有的咒语吧。

胖子发现念着念着，天葬师眼里都是泪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布满了他黝黑的脸。胖子说他也有些哽咽，替天葬师也替他妻子。

神鸟还是具有点神性的，它终于低头开始吃心脏了。吃完，天葬师如释重负，仰天长啸，声音苍劲，在荒凉的雪山之巅传的很远很远。

秃鹫随即拍打翅膀，盘旋了一会，飞的更高，渐渐消失在天际。

这里就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胖子幡然醒悟。胖子悄悄下了山，后面的事他也不清楚了。

我觉得也就藏区流行这种葬式，要是连中原也是一样，那也就没盗墓贼啥事，集体失业喝西北风去得了。可见什么人吃什么饭，早有定数。

胖子的故事讲完了，我们看着彼此，都不说话。我不想说话是因为心里堵得慌，我不知道胖子是不是和我一样。

沉默中我忽然听见胖子问我：“天真，你想小哥吗？”

脑子忽然当机了一下，小哥，胖子多久没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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