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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没有像上次那样,挡在我的身前?
季非凡的嘴唇颤了颤,可她问不出口。
苏宥辰却都知道:“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你和吴丹丹说的那些话,我在电话里都听到了,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不会改变你的想法的话,那我会接受,可是我想,如果你愿意回头,我总该让你第一个就看到我。”
季非凡抓住他的衣襟,用力到将衣服攥的皱巴巴的,却还是止不住哭。
“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季非凡哽咽着开口。
“这么多年了,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一样能找到你。”他轻轻松开季非凡,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解释道:“不过说起来,这一次,你还真算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猜到你应该会来找吴丹丹,但是你们都换了联系方式,我打听不到。后来,还是忽然想起,你曾经给过曲锦坤吴丹丹的新地址,所以,我就跑到游泳队,求了教练好长时间,一再表示绝对不会惹事,教练才肯给我曲锦坤的电话号码。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已经和吴丹丹在一起了,于是,我得以省略了其中的一步,直接联系到了吴丹丹,不然,恐怕我就要跑到她在C市的住址,在门口二十四小时死等了。”
“还好你找到她了。”季非凡破涕为笑:“丹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外地陪着曲锦坤比赛,如果你跑来死等,恐怕等成野人也等不到。”
“那就一直等下去好了。”苏宥辰拉着季非凡坐到路边,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然后将瓶盖握在手心里,又用另一只手去握季非凡空出的那只手:“非凡,你知道吗,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小时候,在补课班门口,我对你说的那句话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
“小的时候,妈妈有一个很好的朋友,那个阿姨的女儿比我小一岁,每次她们见面的时候,也都是我们碰面的日子。那个小女孩……怎么说呢,很霸道,总是爱和我抢东西,不管是爸爸给我买的新玩具车,还是妈妈给我买的新文具,她都要抢,甚至有的时候,她明明看起来没有那么感兴趣,也还是要抢过来。而每次我们发生争执,妈妈都只会劝我,小辰乖,你是男子汉,要让着妹妹。”
“所以我从小就不想做一个男子汉。”苏宥辰说起来,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如果当男子汉,就意味着要失去更多,意味着要受委屈,意味着要放弃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的话,那我又为什么要做一个男子汉?可是,你知道么非凡,就在我对你说那句话的那一刻,我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三个字的重量,它意味的或许不仅仅是割让和委屈,还有承诺和保护。就在那一刻,我特别想一下子就长大,长成一个男子汉,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健忘的人,以至于这样一句连另一个当事人都没怎么当回事儿的承诺,他却一记就是十多年。甚至那么多难熬的时候,那么多看不到光明的夜晚,他也统统都是抱着这个念头,就这样一直一直坚持下来了。
可生活总是充满了诱惑,这么多年来,在他跟她失去联络的时候、在他寂寞的时候、在周围有同样可爱的女孩子的时候,他也不是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只是不知道是谁在他的心里摆了一台老唱机,只要他稍微分一分心,过去的那一段就不停的在他面前重播回放,直到他回到原点,才觉得安宁。
他挣扎、他失败、他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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