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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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生活着，时间差不多有一个月，和房夏在一起后我几乎在没有想过要回公司总部，我似乎完全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我觉得房夏就是我的。这期间我也有想起过唐慧，但是只是在偶尔的一瞬间，或者很小段的时间里唐慧会在我的思维里一闪而过，我不敢想的太久，我怕承担不起愧疚之心。这样的日子很快来到了月底，本应该回总部的时间我没有回去，我甚至想着就不要回去了，就留在这里，她也不在乎我到底想做什么，反正她都有。一天下班后我和往常一样来到了房夏的住处，差不多在晚上8点多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唐慧打来的，我起初是拒绝的，但是由于之前的感情基础我没没有挂掉。我默默的接起电话，对面没有说话，只是这样一直让时间静静地流淌着，没多久，唐慧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非常伤心，接着没多久，唐慧把电话挂了，她什么都没有说。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心很痛，我突然想到她曾经强势后的懦弱，强势后的卑微，突然想到她曾经在酒吧前追逐汽车时被刮倒的那一幕，我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我不想她在爱的那么卑微，在受那样的痛苦，接着我挂断电话，直接买了当天的火车票，连夜赶回了燕京。房夏不知道我接电话后听到了什么，但她似乎知道了是谁打来的电话，因为在我离开的时候她的眼角有液体流出。她没有拦我，只是平静的望着我离开，他曾对我说过女人的第六直觉很准，所以我想她流泪就是她的第六直觉。直到我最后离开她也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有的时候也许什么都不说就是最好的说辞。当晚回到唐慧的住处后她一直站在门外，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我想她也在等待答案，等待我的答案。当她看到我的瞬间崩溃的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眼泪不住的流淌，我跑过去一把将唐慧抱在怀里，用力的搂着，恨不得把她搂紧我的身体里。那一天我们偎在一起说了很多，很多是她想听的，很多是我想听的，或者很多是我们曾经就说过没在意但是现在听起来更好听的。我想没有什么是弥足珍贵的，只是在爱情里有人快乐了，就得把悲伤留给另一个人，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自己是那么的自私。回到燕京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依然每天回公司工作，在那段时间我和唐慧和褚洁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因为褚洁从新开始对接项目后，大部分时间是她和唐慧配合着做事。同时在这里又重新见到了郭琦，佳佳她们，而他们重新看到我的回归之后也显得特别高兴，接着我们又开始继续刷夜，泡吧，但是不会太放纵。而在我从新回来后唐慧对我的态度也变了很多，她似乎有刻意的对我变得温柔，是那种刻意的有所改变的，实质上真的不需要这样，但是我就是觉得她在很谨慎的很小心的在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舅舅的项目因为已经成型，所以基本上也不在需要我们特意每天驻守在现场，只是相应的地点完工后专门有人去验收审核就行，如果有不合格的地方在重新在和施工方通知重新修改就可以，这个过程只需要我们特别人员外派出一趟差。这样下来，突然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闲于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唐慧在这期间带我去了一趟海边的城市，她对我说的理由就是单纯的想看海。同时还带我去了买车的地方，因为在最早的时候我曾坐唐慧的车时对她说过她的车真好，将来我也要买一辆。我现在的金钱当然足够去买一辆车，但只是时间问题和需求度问题所以我也没有选择去购买。不知为什么在这期间唐慧突然非要给我买车，她说要送我一辆，当然我没有要。即使她想强烈法要送我一辆，还是被我想尽办法拒绝了。在这期间日子就这样过着，几乎也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有一天我和唐慧还有褚洁一起出去吃饭时似乎在公司附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在一瞬间，但是当我再去看的时候那身影就消失了，由于比较着急和唐慧他她们用餐，所以我也就没再去关注这个身影。

喂，我想你了，模糊中睁开眼居然是房夏。不，不是房夏，又是那个梦中的女人，我知道她不是房夏，但我又觉得她又是房夏。她穿着古代的服装，还是白色的，面部和以前的妆容一样，她站在我面前，缓慢的走向我，在走到我正前方的时候她突然抱住我，我在被抱住的一瞬间刚开始愣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当她抱紧我后我本能反应想把她推开，就在我准备推开她时突然感觉前胸很暖，似乎有什么液体流出，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鲜血，而这些鲜血居然是从她的胸口处流出来的，那胸口处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痕，血正源源不断的从里边流出。我看到这一幕后立马将手挡在了她的胸口处，但是这些血流根本堵不住，不停的往外涌动着，没多久已经把我的前胸全部浸红，我发现用手堵不住她的胸口，就开始用手不停的抚摸她的额头告诉她不要紧张，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面部表情很平静，就这样平淡的望着我，而我则是一脸紧张的望着她。把我带回来！没多久她说话了，声音很小，但是我可以听的很清晰，把我带来回来，这就是她对我说的话，接着周围就白光四起，随后她就消失了。我睁开眼阳光已经照在我的胸前，唐慧此刻又在看着我，当看到我后这一次唐慧面部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她只是低下头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说话。我又开始做梦了，其实这期间我原本以为房夏可能会给我打电话，但是，她一次也没有打过。这反而有时会加起了我对她的思念，尤其是这梦又开始出现时。虽然回来后生活里的内容更丰富了，但是经历过一些波动后感情反而更平淡了。从做梦后的那天起，这个梦或者说这梦中的人就又回来了。在梦里我看到一个背影，我跟着她不停的走，她不停的在找什么，但是就是找不到，每一次找到最后都很焦急，但是看着她找着找着我就从梦中醒了过来。我甚至能听到我在梦中跟随她疯狂跑动时喘着粗气的声音。这期间我曾梦见一个大红色的轿子和一群穿着红衣服的人出现，当我打开轿子会看到红盖头，但是当我挑开那个红盖头的时候这梦就消失了。我很迫切的想要知道那红盖头下的人，我知道那一定是房夏，虽然我看不清。其实我怀疑过我梦中的人也许也是童幽，因为这样的梦在南京的时候就已经有做过，但是那个时候梦中的场景大多让我很恐慌。而当我遇到房夏后我发现这些古代妆素的梦里变了，她会有很多生活的部分。两个时期的梦对比一个怨，一个是依恋。在那个梦之后我的思想里又开始充彻起房夏来，我渴望她给我打个电话，不用说她想我，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知道她现在的生活状态怎么样也行，但是她从来没有打过电话。那段时间我和唐慧的感情也变得平淡，我谈不上这是什么感觉，是不喜欢，我想不是，可能是因为我们彼此之间越来越熟了，所以我把我们的生活当成是一种习惯，是一个过程。这也许就是有一天我们结婚后的状态，她可能不是那种有激情的了，但她才是最理所应当的。有一天晚上我又梦到了我四处跟随那个女孩寻找的梦，找到最后也许是累了，她停了下来，坐在原地哭泣，当看到她的脸后我知道我不会猜错，一定会是房夏，我走上前去和他说话，安慰她，想帮她擦眼泪，但是她似乎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似乎我说的话做出的每个举动她都完全关注不到，没多久我醒了，在那之后我的梦停了，再也没梦到过房夏。随后的时间里唐慧的奶奶病情加重了，开始长时间一点东西都不能进食，接着那段时间我们开始频繁的往返于医院，唐慧好多次在我怀里哭到失声，我想奶奶可能对她来说是世界比任何都重要的东西，我虽然用东西来形容人不好，但是只有这个词能体现她的价值，因为东西包含了世间一切的物品，可能钱，可能房子，可能车，可能小猫，小狗，而奶奶是这些的顶点。人的脆弱，我想可能包含两样，不可控制的失去，没有意外的分离。不过比较万幸的是奶奶真的是一个非常坚韧的人，在病情的后期奶奶居然挺了过来。手术之后奶奶的进食会少很多，但是可以维持身体。原本以为经历这次手术之后奶奶的身体状态会差，不过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好，眼睛依然有神，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只是声音比以前沙哑了，不会像以前那样洪亮圆润。我记得接奶奶出院那天依然是我和唐慧去的，我发现唐慧的父母对于唐慧的奶奶似乎关注度并不是很足，虽然这些子女都很孝顺，但是好像并不经常走往于唐慧奶奶家，大部分时间只有我和唐慧在照顾奶奶的起居。还好奶奶的邻居都不错，一旦有什么事情奶奶的邻居立马就会给唐慧和唐慧奶奶的几个子女打电话。那天我和唐慧把奶奶接到家后奶奶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天还真够意思，我和她借了几年寿，没想到她还真的答应了！说着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太太居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而唐慧刚开始听完后居然第一次骂了老太太净瞎说，孩子气。当然是爱抚是的骂，骂完后自己也笑了笑，但是接着就有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来。我看到这一幕慢慢的走上前拍了拍唐慧的肩膀。唐慧的奶奶接着又调侃道：不要担心，你奶奶还能陪你几年呢，我和他们说了，怎么也要把你嫁出去再说。说着老太太又笑了起来。唐慧听完后马上笑了起来接着对奶奶俏皮的说道：你还说。在那之后我和唐慧除了工作的闲于时间就是往返于奶奶家，并且定期会带奶奶去医院复查。但是令我奇怪的是我真的在这好长的一段时间里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唐慧的几个伯伯和姑姑来看过唐慧的奶奶，所以后来有一天实在忍不住我就问了唐慧关于这个事。那天开车往唐慧奶奶家的方向走，我在车上刚好没事就问道唐慧：叔叔他们和奶奶的关系怎么样？唐慧一听我这样问先是一愣接着就说道：还可以啊，你为什么这么问？我看到唐慧的反应后就对唐慧说道：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唐慧似乎明白了我问话的意思就又对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父母和伯伯他们很少来看我奶奶，所以你才这样问？我看了看唐慧然后对唐慧说道：也不是，就是好像觉得你家亲属的亲情孝道都有，但是好像走动的少，如果正常来说只有一个母亲肯定关注的次数会很多的。唐慧听我说完接着给我讲起了原因，而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他们彼此间会走动的很少。唐慧的奶奶是一个阴阳师，其实用我们的话叫她神婆也好，因为这是比较民间的叫法，这个我们之前就有说过。唐慧奶奶的祖上就是做这个的，那个时候还有萨满，而唐慧的奶奶一支就是那个时候传下的，一直传到她这一代。唐慧的奶奶比她爷爷小，是早期燕京周边的原始居民。其实唐慧的奶奶和爷爷认识还挺有意思的，唐慧的奶奶很小的时候就结过一次婚，那个时候是家里安排的，在那个时代都那样，后来无意间和唐慧的爷爷找唐慧的奶奶算命还有算风水，结果两人就认识了，就这么简单。当然具体因为什么事情算命唐慧也不知道，因为好多东西都是唐慧的姑姑给她讲的，毕竟她也不是那个时代的。那时候唐慧的爷爷是在老家搞串联来的燕京京，后来觉得燕京好就不回去了，唐慧的爷爷早期的时候在老家家里环境还不错，来到燕京后那个时候燕京周边的房子也不值钱很多四合院说卖就卖。而据说当时有个赌徒和唐慧的爷爷玩牌输了就把房子直接抵给唐慧的爷爷了，再后来唐慧的爷爷留在了燕京开始做一些小生意。那还是一个特殊的生产阶级时期呢，就开始有这种思想，可想而知唐慧的爷爷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最起码在那个时代。因为唐慧的爷爷迷信，有一次要去南方，但是不知道旅途顺不顺利，就找了个朋友介绍个人准备给自己看看，而这个人就是唐慧的奶奶，结果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唐慧的奶奶唐慧的爷爷就喜欢上了，后来就是用各种方法追唐慧的奶奶，最后唐慧的奶奶就和唐慧的爷爷走到了一起。虽然方法和手段不太正当但是唐慧很郑重的和我说道：以前姑姑和她说过奶奶跟着爷爷后基本上没有吃过苦，而且他的父辈小时候的生活也特别的好。后来唐慧的爷爷死了，在她的父母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那个时候身边的人都传是唐慧的奶奶给别人占卦看的太多了泄漏了天机，所以天谴报应在爷爷身上了。爷爷是车祸死的，那个年代连摩托都很少的年代，爷爷已经有车了，爷爷死后给奶奶留了很多房产和首饰，奶奶在爷爷死后没有再嫁，就是靠着这些留下的钱带着家里的孩子，而那些爷爷曾经的房子奶奶也一间没卖，她就是想把爷爷的记忆完整的留下来。而这其实事情还不算完。在那之后奶奶就要一个人照顾这些孩子，其实奶奶原来有5个孩子，不是现在的4个，有一个先去世的是老大，也就是唐慧的大伯，实际上唐慧现在的大伯是她的二伯，只是这个老大很少有人提起，去世的时候应该15，6岁左右。听唐慧说这个大伯是全家最聪明的一个，而且在当时的胡同里里非常有名，那个时候首都是有大院文化的，唐慧说她们虽然条件不错，但是依然是普通平民，和那些大院的孩子比还是差很多。但是这个大伯却和周边的那些高干子弟家的孩子玩的很好，而且在胡同里打架是最有名的。唯一可惜的是这个大伯天生有心脏病，经常高烧，一烧就烧好长时间。后来一个晚上唐慧的奶奶刚出门帮人家看完病，那个时候很多人生病了去医院不能医好就来找唐慧的奶奶，唐慧的奶奶也会收钱，但是很少，因为唐慧说她们家那个时候也不缺钱，更多的就是为了帮助一下大家，而收钱也是为了让对方不至于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当天回来的时候唐慧说她的大伯就开始说梦话，然后不停的喊烧的慌。那个时候姑姑说她最小，看到床上的大伯来回打滚儿，不停的喊妈妈，吓得她整个晚上做噩梦，唐慧说等她等奶奶回来的时候大伯就恶狠狠的望着奶奶，说些语无伦次的话，但是奶奶似乎能听懂，就不停的在和大伯对话。但是好像并不见效，最后无奈奶奶就赶快喊邻居送大伯去医院，但是没等大伯到医院呢人就没了，后来有人说大伯的病虽然严重但是不至于死，而最后真正的死因主要是因为那天身上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所以高烧引发肺炎死了，据说大伯死的时候有人看到大伯的尸体胸前都是红的，大伯死的时候他的那些小玩伴还专门来送他来了，而奶奶也说过，如果大伯不死，他的性格应该是最像也爷爷的。从那之后奶奶就不再给人算命了，奶奶怕招来不干净的东西，虽然那些东西不敢找奶奶，但是她怕那些东西会找自己的孩子，而因为这件事情爸爸和现在的大伯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对奶奶有意见，毕竟如果不是奶奶晚回来可能大伯就不会出事，而那个时候家里所有的孩子跟大伯的关系是最好的，好的程度以至于到现在偶尔一提到那个过世的大伯时爸爸有时候还会流泪。当然这个人再后来几乎也没有人再提起，无论是在自己家兄弟面前还是在奶奶面前，毕竟那不光是大家的伤，也是奶奶的伤，因为对于这个事情奶奶更痛苦。虽然后来奶奶不再给人算命占卦了，但是时不时家里的人依然会看到脏东西。尤其是姑姑，最为严重。而且曾经姑姑有过一次非常正式的问我：说我有没有过突然好像看到某个人会看到他身边出现一些场景？或者碰到他之后会出现什么景象的事情？我因为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和她说从来没有，后来她也没问。实质上我其实那个时候根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她为此挺困扰的。后来因为这些原因家里人就一点点远离了，有这些孩子自己的意思，也有奶奶的意思，她怕那些东西会缠上他们。第一个离开的是大伯，就是现在的二伯。大伯在考上大学后就再也没回来住，而是去了爷爷曾经的另一个房子里。接着是爸爸，随后是爸爸的弟弟，最后是姑姑，到姑姑这连这城市都不想回了，而在那之后这些人就再也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事情。而这样就只剩下奶奶一个人了，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奶奶这些子女谁的家都没去，一直留在了老屋里。而我之所以从小和奶奶在一起住第一个是因为我出生后父母实在太忙，没时间照顾我。起初的时候爸爸不想把我送到奶奶那，因为爸爸知道奶奶的经历怕会影响到我，所以想把我送到妈妈的老家，但是又由于还要去上海，两地实在太远，太麻烦。后来奶奶就对爸爸说就让她来带吧没事，这孩子命硬，最后爸爸无奈就把我放在了奶奶家，这样我就从小就一直和奶奶在一起生活，跟父母的感觉就没有那么深，而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我的这些大伯姑姑也就是我奶奶的子女关注她的次数很少的原因了，她们不是不关注，他们似乎都害怕拾起曾经的那些记忆，或者说那些曾经的感觉又找上他们。当然奶奶也不介意，因为奶奶也知道这些原因，所以奶奶也并不伤感。而我的这些长辈也一样如果奶奶真的有特殊情况了他们一定是第一个到场的，并不是说冷漠。当然了奶奶毕竟还有我呢，所以只要我还在我就会给足奶奶足够的关爱。说完唐慧就转过头冲我笑了笑。这上面就是奶奶和唐慧的家人为什么让我产生如此感觉的原因，这些一部分是我的理解，一部分是唐慧的原话自述。我听完唐慧的话后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也让我对奶奶有了很多的好奇心，其实也包括同情心。所以后面的时候我们往返于奶奶家的慈湖更频繁了，就算是我们对于奶奶缺失的亲情的一个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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