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那些樵夫果然不可怜吧?”早知那些樵夫穿草鞋的缘由,储良玉端着一副卖弄地模样与姚怀远咬耳朵。
“陛下真是高见。”没忘记之前身后人与她的称呼,姚怀远戏谑道,“只是微臣不知陛下方才那个‘夫人’该做何解?”
“孤迎你入宫可好?”储良玉紧紧地贴着身前人的后背,喃喃道,“即是储将军的棺椁将要如皇陵,那孤以为,孤再娶个右相,也不足挂齿……说不定,百年之后,还是美谈。”
“陛下竟是这般想的?”没参透身后人的心思,姚怀远挑眉道,“方才与陛下打的那个赌……”
“即是夫人赢了,便是夫人说了算……”低笑了两声,储良玉眉飞色舞道,“夫人无论问何物,孤都会据实答之……”
“陛下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日涨。”低眉撇去身后人言辞中的散漫,姚怀远正色道,“微臣有一事想问陛下……敢问陛下究竟是陛下,还是将军?”
“那便要看夫人是喜欢将军还是喜欢陛下了。”依在姚怀远耳边轻叹一声,储良玉似是而非道,“寻到夫人,孤当真废了太多气力。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孤也不知该如何说与卿听。若是卿有意,改日孤设座于祈殿,邀卿前来可好?”
“嗯……”姚怀远闻言微愣,储良玉却是已然驱马到了城门口。
巍然屹立的城门将整个管道劈成两段。里面那段人来人往煞是热闹,外面那段门可罗雀荒凉萧瑟。
“阿远,入了这道门便是君臣了。”
凑到姚怀远眼前与她落下一吻,储良玉低笑道:“真不忍心将你丢在此处……”
“良玉阿姊?”终是确定了眼前人身份,姚怀远喉头一哽,却见储良玉伸指“嘘”了一声。
“明卿不要多言,且听孤说。”停马在城门口,储良玉斜目扫过沿途千余桂枝,“虽孤侥幸从祈山归来,却仍为抓到黑手。含王口紧,明鸢权重……孤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昌王。”径直与储良玉拆穿谜底,姚怀远道,“那日在崖山指示的人是昌王。”
“昌王不是死了么?”储良玉眸中闪过阴沉,“上月,昌王的尸身才刚刚入都……”
“什么?”听不出真假,姚怀远长眉轻蹙,“昌王怎会死了?”
“卿竟是连昌王已死也不晓得?”似是被姚怀远的言论击倒,储良玉微愣,“此事不是阿远告诉孤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横眉记过祈山顶上那双满是妒意的眼睛,姚怀远道,“念安没死,她活得好好的。她身后似乎还有一股助力,虽不知从何处来,却来势汹汹,不可不防……”
“你竟是知晓这般多?”好奇地望着姚怀远,储良玉大笑着纵马从官道上踏过,“孤今日真是快活……自醒来,孤还从未像今日这般快活过。”
“陛下此言当真么?”肆意地打量着京都的风景,姚怀远慢慢相信了身后人当真是她等了五载的良玉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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