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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透过灰蒙蒙的天空,照在这个世界,照在众生,照在他的脸上。
“啊……不……不……不要……不要吃我!”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猛地从座位上蹿了起来,如着魔了般疯狂地挥舞着双手。
凄厉,恐惧,痛苦,不甘。
“楚河!”
看着如得了失心疯的学生,柳老师先是一惊,然后大吼着一把摔飞手中的政治教材,扭曲的大脸黑的吓人。
“上课睡觉!捣乱课堂纪律!你想干什么呀!?”
“给学校当成了你家是不是呀!?还要不要我给你搬张床!?搬个电视呀!?”
原本齐刷刷盯着楚河的眼睛,转瞬又盯上了如母狮般咆哮的柳老师,有胆大的甚至还噗嗤的笑出了声。
柳老师只要一发火,就不由自主的夹带着北方老家口音,其尖锐上扬质疑全世界的锦县口音很有喜感。
“笑!笑什么笑!”
“一个个学什么都学不明白,就知道在底下偷偷摸摸,还真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呀!?”
柳老师那如猎隼般的眼神,横扫了几个在班级里搞对象的男男女女,目光所过之处草木皆伏,寸草不生。
“以楚河为首,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想想上一届……”
好熟悉!看着这熟悉的人,听着这久违的咒骂,熟悉的语调,楚河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慢慢地转动身体,他呆住了。
这是他一生最亏欠的人!
“楚哥,你睡懵了?”王朗挤眉弄眼的小声问道。
“王……王……王朗……”楚河声音有些颤抖,喉咙咕噜噜的乱颤,艰难的从喉咙中硬挤出几个字:
“你……你……还活着!”
这一刻眼泪如开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的宣泄下来。
“我靠!你是不是睡傻了,我不活着,还能死了!”王朗擦着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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