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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大凌一点是九个人。有人提议,再找一个凑个正数,十全十美图个吉利,但条件不能降低,本村找不到就找外村的。事情定下后,过了些日子,十人聚集到一起,议论结拜义兄弟宗旨,商定是:有事互相帮助,有讯息立即传播,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每年中秋节聚会一次,按年龄大小轮流做东。经费问题,每人出25斤谷子,买来四分水田出租,做为轮值做东的费用。
那年是1948年,中秋,大凌先做东,大伙欢天喜地,热热闹闹吃喝了一顿。第二年中秋节,大伙聚到暘家的小木船上,暘的父亲是船夫,他们把船撑到溪中,插下撑篙放下锚,把船固定好。十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在船里喝酒赏月,把酒问天。可惜1950年实行土地改革,土地被没收,他们失去了轮值做东的依托,加上人民政府严禁帮会和小团体活动,义兄弟属于小团体,大伙听从人民政府的号召,取消了义兄弟组织,就各奔西东了。
十位年轻人有的一别就是整整五十年。五十年后,舅舅已经是个年近七十岁的老人,儿孙满堂了。他退休后与我舅妈一起居住在温州城一个叫上陡门的小区里,他的套房在顶层,他就搬了几车泥土与砖块在楼顶建起了花园,也种些蔬菜,过着安逸的晚年生活。2001年6月16日,这十位年轻人中的七位竟然在
舅舅家聚会,另三位已经过世。大家都是白鬓苍苍的老人,却个个身体硬朗,步履矫健,声音响亮,满面红光。饭桌上人人争讲过往岁月:年青时代的血气方刚,浪漫可笑的爱情故事,坎坷不平或洋洋得意的人生旅迹。讲到顺境,大家兴高采烈,哈哈大笑;讲到逆境,大家唏嘘流泪,骂声连连。饭饱酒足后,七人一起逛大街、游公园,合影留念;晚上抵足而眠,快活得像小孩子。第二天七人余兴未尽,打车去看刚刚落成的温州火车站、体育馆。别时依依不舍,互道珍重。
读者诸君,我们再回溯到五十年前的事吧。1948年,我舅舅十六岁,那时,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的活动突然频繁起来,经常出没于填垟村。有一次,一位本家叔叔(近亲)带一位剃着平头的中年人,过来找我外公,中年人说:“你住的这个祠堂好,以后我们用你这里搞活动,不要对任何人讲。”他们走后,舅舅好奇地问外公:“他们干什么事的?”外公说:“小孩子们不要管大人的事。”
不要舅舅管,舅舅偏要管,一次,他在山上砍柴遇到本家叔叔,就拉着问:“你们经常在夜间走动干什么事?”本家叔叔说:“你还小,等长大后我会告诉你,反正干的不是坏事。”舅舅说:“你不讲,我也知道,你们干的是共产党的事。”本家叔叔慌忙朝周围一看,
放低声音说:“这个不能乱讲的,被国民党知道要杀头的。”舅舅说:“那你为什么不怕?”本家叔叔拉舅舅到一山崖后面说:“共产党为人民,打地主,分田地,人民当家作主,今年秋收就要实行‘二五’减租、减息了,你种的租田只要交一半租,租谷要减息,高利贷不用还。”舅舅一听不相信,说:“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本家叔叔说:“千真万确,但现在不能对任何人讲,我已是共产党的人,死是共产党的鬼,你还小,要注意保密,我们在你那里进出,不要对任何人讲,要牢牢记住。”舅舅听了很高兴,只放在心里乐,保密工作也做得好。
这一年,舅舅种田特别带劲,劳动特别出力,每日有说有笑,外婆见舅舅像变了一个人样,对外公说:“他肯定是捡到了什么宝贝,否则哪会这样快活?”外公看出了苗头,对舅舅说:“不要高兴得太早,事情还很难讲。”
然而,事情却来得很快。这年秋天的一个深夜,没有月亮,填垟黑漆漆的一片,突然,一头狗却狂叫起来,接着就是几十头狗在狂叫,全村的人都被惊醒了。舅舅套上一件衣服匆匆去拉开祠堂的门,探头一望,只见一道火光划破了漆黑的夜。舅舅慌忙关了门。一家人都披衣起床了,外公想出去看看,正要开门时,只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脚步声也很乱。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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