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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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两年前，少夫人与陆解元沈园一别后，身子每况愈下，是少爷您侍奉左右，少夫人又可曾念您半分好？记您半分情？如若果真心疼您，又怎会舍得撒手而去，独留您一人在这世间孤寂。”

“自她离去，您三日不吃不喝，将自己锁在房里，老夫人心疼的日日以泪洗面，捶着心口直叹对不起死去的老爷。还有弥生表少爷，昔日您那么看不上他的为人做派，如今他不过向你举荐了一个贾道士，您就大手一挥，散了一千两银子替他还上了赌债，少爷您可知那是家里一年的开销啊！”齐木桩桩件件的数着，我却听的泪流满面，我确实是亏欠他太多。

“您今儿个会喝醉，不过是想找骂去，可少夫人已逝，没人会再骂您了，少爷今儿个您就清醒清醒，夫人再世时纵然再不济，也有一股子傲气，如今您这般折磨自己又折磨她，不知她做何感想，不如早早让她入土为安。”他说罢行了一礼，“少爷，齐木言尽于此，自知僭越了，明日自去祠堂领罚。”

“齐木，你…”他叹了口气，似是不知要说什么，

“不劳少爷费心，领罚过后齐木会自行离开。”齐木擦了把眼泪，一脸坚毅的走出去。

他终于不撑，瘫坐在地，将脸贴在“我”的手上喃语道，“阿嫣，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我不语，抱着他无声哭泣，我知道他看不见我，却仍轻拍着他的背，柔声抚慰，“夫君不哭，一切都是阿嫣的错，是阿嫣错了。”手背是火辣辣的痛，是他的眼泪坠落。

他就那样呆坐着，直至公鸡第一次打鸣，才堪堪入睡，我拿出瓷瓶，拔开塞子，一把打散了金光闪闪的大字，倒出还梦丹，狠狠嚼了两口，草草咽下，两眼一黑就入了他的梦。